第(2/3)页 谁又怎么可能拒绝他呢。 康乐是明白云泥之别的。 那位大人和那位大人喜欢的人,是天上的云朵。而她则是脚底的泥。她能够得那天上的人一眼正眼想看就已经是福气,又如何会贪求更多的无望呢?可是人都是贪心的,她也贪心,得到了一就想要二,得到了二就要贪求三,此后无穷无尽,最终的结果,要么是得偿所愿,要么,就是被贪念给埋没。 康乐的自知之明告诉她,她不可能会是前者,她只能让自己别成为后者。 她如此辛苦,自然明白,对于颜康来说,自己的一点点笑意,一点点的温柔,都足够的宽慰颜康。宽慰他的平生,宽慰他的悲伤,宽慰他的无望,宽慰他的渴求。 可是那位大人说:“你给的太多了。给予的希望就仿佛是两座遥遥相望的山峰中间的桥梁。他遥遥望你,渴望来到你的身边。” 康乐当时说:“两座山峰的距离,中间难免有浮云遮望眼,长久不可窥见,岂不是就会生出失望,到时候若是低头窥见脚下芬芳,岂不是就忘记了去遥看远处险峰?那么不如给他搭个桥梁走近一些,叫他知道对面山峰风光景色远比脚下芬芳......” “你错了,”那位大人说,“对于远处遥望者来说,即便是对面奇花异草牡丹多如草芥,天长日久想看相处也会厌烦,远不如那无尽的留白令人沉醉。他若是眼前有了无尽的留白,那留白处自然是他的毕生想象和一生所求,他的一生所求和毕生想象都在眼前远方,眼前又经常会有浮云遮望眼,那既然如此,本来能够窥窃到对面山峰景色的机会就少之又少,那如何能够分出一丝眼神给脚下的所谓‘芬芳’?” 她当时不懂。 如今也不懂。 不过那个时候的不懂,她是想要辩驳这个事情。因为当时康乐觉得这个是不对的。虽然对于那位大人来说,于她那位大人就是那个山峰。那位大人不会给她桥梁,也不会为她拂去云朵,但是她依然会痴痴的远望,不过她觉得自己需要脚下的草木。她觉得不应该去践踏那个草木,反而应该浇一番的水,施与一点的雨露,如果可以,那些草木可以成为她站的高一些的垫脚石。 康乐的想法,就是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最终结局就是垫脚石,那么就应该在垫脚石还在存活的时候给予一些希望。 人非草木啊......即便是草木,也会因为折断而流泪,也会因为寒冬而落叶,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。 不过这一点康乐并不敢对那位大人如实说出来。 她当时只是低头沉默,以一种乖顺的姿态给予回应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