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一个前朝的遗臣,做当朝的要职,还是特别重要的职位。不可说,宝成帝这个举动可谓是大胆。但是宝成帝一路行来,前半生的低调恭谦碌碌无为似乎都成了一种隐忍,等到了后半生的旅程一开始,就迎来了爆发。 宝成帝可谓是步步惊心,步步险棋。宝成帝不怕,当年一无所有的时候不怕,现在江山在手,自然更加不怕。南顺国都都已经易主,还能翻腾出来什么花? 更何况,为君者,最是明白堂下百姓的心思,百姓是不在乎,这头顶龙椅上做的是谁的屁股的。只要这天下安定和乐,只要这逢年过节,想起来的是爆竹烟花而不是铁马冰戈,老百姓有衣服穿,有粮食吃,今日不愁明日,那么就足够了。 至于脚下大地,姓什么的...... 这元,原来不就应该姓朱么? 现在闹腾一通,也不过是回归本位而已。 ——坊间有如此风声。 而坊间,风声不止于此。 顾文熙上任之前,他曾经的同僚,如今的继任他原位的官员就曾经提着酒壶来与他最后一晚把酒话别。落雨亭中无落雨,面前石桥剩倒影。在物是人非的之地,面对一轮碎月,昔日同门好友言语道:“你此番凶险,虽看着是仕途明朗,可是,你一无牵挂,二如贪欲,如你这般之人,最难把控。君上最不喜这样的人,对于这般了无牵挂的人才,要么信任,远远打发,为其守护天下;要么搁在眼皮之下,疑人也用,用人也疑。如今看来,君上这步棋,是不想让你好好的安心的走。作为老友,我劝文希,可广交达友......即便是为了百姓谋利,也该有所他人助力。” 顾文熙借着那一点毫无影响的酒意露出南顺亡国之后的第一抹苦笑:“我是前朝旧臣。发妻为了不拖累我而殉城,当年若非为了一城百姓,我也早恨不得随着亡妻而去......如今一切,皆是苟延残喘。谁会理会一个苟延残喘之人呢?” 相交是一种互惠互利的过程。官场也是如此。顾文熙,没有任何可以互惠互利的条件。有的世家联合,双方为表达诚意,会安排家族子女通婚,一来是为了亲上加轻,而来,是为了互相牵制。几乎是把‘咱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,我没了,你也别好过’写在了两家和亲的聘书上,刻在了迎亲队伍的喜字的牌匾上,招摇过市。恨不得来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,为了整个金陵城都知道,这两家互相牵制,蛇鼠一窝。顾文熙呢......他没有牵挂,也就等于没有了软肋,自己的命吗?早在顾文熙一身素服走出城墙只身面对安逸侯的军帐的时候,自己的命,早就已经被顾文熙自己强行写在了判官手里的生死簿上了。 第(2/3)页